悠悠

【明楼中心 娱乐圈au】日月(六)

Calypso:



上章发出去大家反馈好少的样子,伤心ing...


红心蓝手评论起来呀ww


这章又名:无虐不欢・没有机会创造机会・现实不够戏里来凑






“大哥!”


 


周六清早,明楼刚到剧组,就见明台从他的宝贝哈雷摩托上跳下来,朝自己招手。明台穿着一身黑色暗纹西装,打着领带,头发也是捯饬过的,标准的低调世家公子打扮。


 


“穿着西装骑哈雷,明少爷,可真有你的。”


 


“拍完戏我要带曼丽去兜风。”明台笑嘻嘻挽上明楼的胳膊,“再说,我要不穿成这样,大哥能让我进来吗?”


 


明楼挣开明台的手,“干什么干什么,自己不会走路啊,乖一点好不好?”


 


“好好好,我保证,低调谦虚、彬彬有礼,不会给你丢人的。”


 


明楼这才点点头,带着明台往里走。路上碰到相熟的前辈演员,明楼便介绍道:“舍弟明台,在戏剧学院读书,带他来学习一下,还请多多指教。”而明台也十分配合地欠身问好,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叹一声明家真是好风水。


 


如今正是11月初,开机后的第四个月。这两周轮到拍明楼受刑及后面养伤的戏份,原本这段是安排在下个月的,可王天风说阿诚来了,明楼定不会继续清减下去,正好趁着他最瘦的时候拍最惨的戏份。


 


于是被明楼批准在剧组晃悠了一圈的明台回到影棚,就见潮湿阴暗的牢房里明楼被束在木椅上,上身挂着一件破碎的白衬衫,前襟布满鞭痕血痕,胸腹间还有块碗口大小的豁口,里面隐隐透出渗血的皮肉。明楼上半身露出的皮肤简直没有一块是好的,被皮带紧紧箍着的手腕磨痕深可见骨,脖颈处也糊满了血色;再往上看,明楼细腻温润的脸色此时惨淡灰白,血污星星点点,更衬得人面白如纸。


 


明台并非没有在电视上见过刑讯场面,只是眼下身处其间,自家大哥被捆绑受刑带来的视觉冲击让他呆愣在地,顿了会儿才敢慢慢走上前去,擦了擦手心冒出的汗,艰涩开口道:“大,大哥,化妆师化得挺逼真哈……”


 


“你来啦。”明楼瞧见小弟这副模样便知他是“入戏”了,于是给一旁的阿诚递个眼神叫他把明台带走。阿诚会意,叫明台去化妆间换戏服,明台却不肯,非要留下来看明楼拍戏,阿诚无奈的眼神再递回去,明楼也就由他了。


 


王天风喊action,呼啸的皮鞭便迎风挥舞,夹杂着行刑人粗重的喘息和日方长官的暴戾审讯,鞭尾甩到地上迸出的噼啪声叫明台打了个哆嗦,再抬头去看明楼,只见他紧咬下唇双目赤红,脸色极尽痛苦,眼里却流露出不屑。日方长官抬手叫停,上前俯下身来注视着明楼胸腹间的豁口处,突然勾起阴森可怖的笑容,接着手指压上去,按住渗血的皮肉没了进去。明楼剧烈颤抖,挣得铁链咣咣作响。


 


明台倒吸一口冷气,攥紧拳头,一瞬间几乎抑制不住欲望想要冲上前去推开那该死的刽子手,再把明楼拥进怀里,吹吹他腕骨处的皮肤,捧在手里好好问问他疼不疼。


 


下一条是电刑。明楼仍被安置在那把木椅上,膝窝和手肘内侧被贴上电极,负责仪器的日军按下开关,明楼猛地一抖,身体随之紧绷。日方长官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降,却没人应他,于是示意电流调高两档。明楼身体顿时阵阵痉挛,四肢剧烈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,连身下的木椅都被他带着摇晃起来,目眦欲裂,青筋暴突,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呜咽。


 


明台早出了满手心的汗,下颌线紧绷着,眉毛拧成一个结。阿诚过来拍拍他的肩,安抚戏谑道:“怎么,看不下去啦?都怪大哥演得太逼真。大哥是体验型演法,现在通着一点极弱的电流,静电那个程度的。放心,我试过了,不会真就怎么样的。”


 


王天风坐在监视器前,脸上洋溢着不易察觉的笑,他虽然几乎从不夸人,却也不得不承认,眼前这个他嘴上瞧不上的少爷羔子还是有些演技,再加上那副倜傥俊逸的好面皮,也难怪能在这圈子里屹立不倒。


 


阿诚朝王天风努努嘴,接着对明台说:“大哥这几条戏都是一遍过,你瞧,王导都有笑脸了,看来中午要加餐咯。”


 


午饭果真菜式丰富,除了明家订的六菜一汤,王天风又给买了水果饮料冰激凌,还破天荒地给了俩小时午休时间。明台领了自己的一份盒饭,回头来就见落座的明楼身旁除了阿诚,竟还坐着旁人,明楼居然还跟那人有说有笑。明台心底顿时涌上浓浓的醋意,却也知道不能在外人面前给哥哥丢人,只好慢吞吞挪着步子过去。


 


“明台,来。”明楼朝他招手,介绍道,“这是黎家鸿,戏里演我弟弟。家鸿,这是舍弟明台,还在戏剧学院念书。”


 


家鸿?家什么鸿啊还家鸿,叫小黎不行吗!戏里再亲都是假的,明楼明明只有一个弟弟!


 


明台心里腹诽,面上假笑,伸出右手,在那人握上来时使了全力,见他呲牙咧嘴心中暗爽,微笑道:“你好,我是明台,明楼的明,楼台的台。”


 


阿诚把他这点小动作尽收眼底,憋笑憋得辛苦,咳了一声,正经道:“吃饭吧。”


 


这顿饭吃得叫一个暗潮汹涌。明楼同黎家鸿聊天,明台就频频借着给哥哥夹菜打断,嘴里还念叨着“哥你胃不好一定要好好吃饭,不要被杂事外人打扰才好”。明楼赞黎家鸿勤勉好学演戏有灵气,明台就阴阳怪气道自己一定好好跟前辈学习,“前辈”二字咬得极重,叫黎家鸿平白打了个激灵,羞赧得面红耳赤恨不能头埋在饭里。明楼问明台下午的词都背熟没有,明台就骄傲道自己台词课可考了九十分呢,也不看是谁的弟弟,末了还要把目光投向黎家鸿,问家鸿哥当年学表演专业课成绩一定是很好的咯。


 


哦,学的不是表演是编导啊,那不好好当导演,怎么跑来做演员啦?


 


“明台。”明楼放下筷子,抬眼看他,语气中带了点愠怒。


 


“好好好,我错了。”明台举手投降,吞下冰激凌最后半个球,“哥我回你房子里看剧本去啦,你也早点回来,一顿饭吃多久了都……”


 


明楼在剧组旁边租了个房子,面积不大,只一个套间带着个小客房,胜在环境清净淡雅。明台输了密码进门,为自己知道明楼房间的密码心中暗喜,又不由得想,那个讨厌的黎家鸿不会也来过吧……不不,自家大哥边界感那么强的人,断不可能让这种“闲杂人等”进来的。


 


明台心满意足,脱了外套跳进沙发里,捧着明楼的剧本细细品读。饭饱神疏,明台看着看着就有些犯困,索性去书房里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看。他的台词不过十句话,语气动作也没什么难点,只一会儿便都烂熟于心,于是翻看起前文后续来。


 


明楼的剧本做得一向认真他是知道的,甚至上学期某节课上一位业界巨擘老师还点了明楼的名字,这两字落在明台耳朵里,昏昏欲睡的他登时就来了精神,背挺得很直,头抬得很高,就差把“那是我大哥”几个字写在脸上。


 


明台决定走戏剧这条路,不能说不是受了明楼的影响。明楼在他心里伟岸如青山、圣洁如白雪、温暖如骄阳、宽广如江海。他自小仰视他追随他,在外人面前学着他的模样待人接物为人处世,只在他和姐姐面前才显露出跳脱活泼的顽劣性子。上次姐姐四十岁生日时拍全家福,明台与明楼一左一右分立明镜后侧,明台拿到照片才发现,自己已比哥哥高出两公分,却仍觉得自己身旁的身影如高山瀚海,不可企及。


 


明台眼皮沉重睡意朦胧,剧本放上桌,头枕在交叠的胳膊上,耳边嗡嗡作响,跌在遥远的梦境里。


 


梦里他来到一间阴冷幽暗的审讯室,隔着双面镜,他看到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被拖进牢房,栓在椅子上,那人被粗暴地拽着头发抬起头来——那分明是明楼的脸。


 


为什么这样对他?不是演戏吗,为什么这样用力?王天风呢,当导演的都不知道爱护演员吗!


 


明台大声呼喊,困兽一般对着那玻璃拳打脚踢,铜墙铁壁之下只有他一人。


 


突然,鞭子带起的呼啸风声惊得明台愣在当场,定睛去看,高大魁梧的行刑人抬手挥鞭,鞭子落在明楼前胸立马犁下一道血槽,一鞭接着一鞭,明楼原本如雪的衬衣已然成了褴褛布条,裸露在外的伤口惨不忍睹,皮肉翻卷着渗出血珠,地下已汇了一小滩血水。


 


明台双目喷火肝胆俱裂,心脏仿佛被剖开,牙齿咯咯作响,疯狂地捶打眼前的玻璃。


 


这竟不是演戏!


 


转眼,明楼被拖着站起来绑在木架上,行刑人手上拿着不知从何处来的粗重铁棍,拳拳到肉棍棒相加,明楼脸色惨白如纸,忽然呕出一大口鲜血,血色残留在嘴角,行刑人竟抬手替他擦去。他目光落在明楼依旧被雪白衬衫包裹的完好后背上,蓦地一笑,朝他腰背猛地一击。


 


“大哥!”


 


明台猛然惊醒,心如鼓擂,冷汗早浸湿了后背。


 


他大口喘息,发疯一般起身去找手机,刚打开书房门,就听见熟悉的声音:“醒啦,做噩梦了?”


 


明楼趴卧在客厅沙发上,衬衫下摆略微掀起,腰带褪下放在一旁,腰部一截温润细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。阿诚搓热了手心里的药油,正在给他按摩。


 


明台望见哥哥完好无虞,终于从刚才的可怖梦境里缓过神来,摸了摸鼻子,走到明楼近旁,“大哥……你,你腰疼啊?”


 


“嗯,有一点。”明楼腰伤已久不再犯,今日就放松了警惕,且他拍戏向来不惜力,刚才被束在椅子上挣扎得厉害,不免牵动了伤处。演的时候没觉得,从午饭开始时腰上便泛着一阵一阵酥酥麻麻的疼痛,只好趁着午休叫阿诚帮忙按一按。


 


明台手攥着衣角,试探道:“哥,我来帮你按吧?”


 


“别,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瘫痪了……”


 


“哥!”明楼话没说完,就被明台急急打断,他向来见不得哥哥伤病,方才又做了那样一番梦,此时更是听不得明楼说自己半点不好。


 


“好好好,大哥说错话了。”明楼见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便不再逗他,安慰道,“我家小少爷会照顾人了,大哥本不该扫兴的。”


 


阿诚掌根置于明楼脊柱两侧肌肉上,手指捏拿、提放,掌下力道轻柔和缓,动作间隙抬头,“明台,大哥最近身体不好,你乖一点不许捣乱。”


 


明楼作势起身,被阿诚按着动弹不得,“别听你阿诚哥瞎说,哪里就不好了?”


 


明台做了那样的梦本就焦急忧虑,此时听阿诚这样说,哥哥又急着否认,便更忧心挂念,慢慢蹭到明楼跟前,屈膝半跪在沙发旁,轻轻拽着明楼衣袖,说话都带了哭腔:“哥你不要骗我……从小你就这样,什么都不告诉我,感冒不告诉我就罢了,住院了还不告诉我!每次都是我最后一个知道,连大姐都比我知道得早!你不要这样好不好……我想知道你哪里不舒服,想知道怎么照顾你,我不想只躲在玻璃后面看你难受痛苦!”


 


明台哭得涕泪横流,若不是阿诚眼疾手快往他怀里塞了纸巾,大鼻涕泡都要蹭在明楼袖口上了。


 


明台气愤地瞪了阿诚一眼,“阿诚哥也什么都不告诉我!大哥明明只有我一个弟弟!阿诚哥照顾你还要你开薪水,我又不要你的钱……”


 


阿诚哭笑不得,推推他胳膊,叫他差不多得了。明楼示意阿诚净了后腰的药油,撑着翻坐起来,把明台搂进自己怀抱里,像小时候一样哄着:“我们明台真是长大了,是大哥做得不好,没有考虑你的感受,以后不会了。”


 


明台趴在他肩窝,声音闷闷的:“真的?”


 


“当然,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?”


 


明台气急,从他怀里脱出身来,“你明明刚才还在骗我说没事!”


 


“……好好好,我错了,以后保证不再犯,好吗?”明楼摸摸鼻子,“好啦,别哭啦,该去拍戏了,快去拿剧本。”


 


正擤鼻涕的明台被赶去书房,望着满页水渍的剧本眉心一跳,慢吞吞抠着手把湿乎乎的本子递过去,明楼狐疑:“你刚才就哭啦?”


 


“嗯……”


 


明台决定把自己午睡流口水洇湿大哥宝贝剧本的秘密烂在肚子里。




tbc.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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